赵衍同沉滢凌拂约好了比试结束后在第四峰会面。
因着才赚了大笔灵石，她们自然也不敢高调行事。
收拾好碎剑，赵衍便马不停蹄朝第四峰赶去。
宿院内，沉滢和凌拂各自手拿四五个储物袋，她们盘腿坐在地上，身边全是密密麻麻不同样式的储物袋。
沉滢挑出个粉色储物袋，问道：“凌师姐，你瞧，这与我那件粉色法衣是否相配？”
对面人正手脚利索地掏着灵石，闻言，抽空看了一眼，答：“绝配。”
“我也觉得，但是别人用过，我不想用，我打算改日再去买个相像的。”
两人手把手地掏，上百个储物袋才掏了几十个，而她们却有些疲惫了。
这时，院内阵法被叩动。
沉滢将人放进来，对上赵衍那双带笑的眸子，她不由笑道：“赵师姐，你终于来了，我和凌拂都要把手掏废了。”
掏废？这得有多少？
赵衍存了好奇，立马朝屋内走去，一个不查，踩上了几个叠加的储物袋。
看着面前几百个颜色各异的袋子，她深吸一口气，知道这是一场恶战，便很快加入了掏袋队伍。
三个人掏了一个时辰才将所有灵石集中堆放在一个储物戒中。
看着面前堆成几座大山的灵石，赵衍都有些诧异。
她们三人投注的灵石相差不大，因此三个人直接将这几座山平分了。
赵衍又将自己那份分成了三份，一份放进了储物袋，另外两份放在了冥墟给的储物戒中。
等她收拾好一切回到第三峰，鸿蒙也才从沉睡中醒来。
它吸食了澄虚天目的神力，需要沉睡炼化一段时间。
赵衍扫了它迷瞪瞪的眼，将储物袋放在桌上，打开。
一堆闪着灵光、五光十色的灵石出现在视线里。
鸿蒙顾不得刚醒，摇头晃脑着扑了进去，它把头埋在里面深深吸了口气。
这就是灵气的味道！好香！
它不由发出流口水的声音，垂涎道：“这么多灵石！赵昭，你这是在哪里发横财了？”
“我要的不多，这一小堆给我行不行？”
赵衍看它钻进储物袋中，用灵力刨出了几百块灵石，可怜巴巴地向她讨要。
同它往日趾高气扬的表情实在有别。
赵衍无端起了逗弄的心思，她故作无情道：“不给。”
鸿蒙先是一愣，随后直起身子，指着赵衍的脸破口大骂。
“赵昭，你当初为了得到我，说的倒是好听，这才短短半年，你就变心了！！你个负心汉——”
反应过来说了什么，它又气歪了嘴，不知道是生自己的气还是赵衍的气，它道：“不对，是负心女！！”
赵衍挑挑眉，心中觉得好笑，只是她还没表现出来，就看见鸿蒙生气地化作光团飞去角落，蜷缩在那里。
她这才掩嘴咳了咳，声音轻轻：“既然没人要，那这些我便拿走了…”
闻言，一道光又扑进灵石堆，张开四肢死死扒住它们，抬头看她，一双大眼湿漉漉的。
它有些犹豫，“都是我的？”
赵衍挑眉不说话，默认了。
鸿蒙顿时喜上眉梢，它立马冲出储物袋，飞到赵衍的肩膀上，抬起肥嫩的胳膊，眼看马上就要搂住她的脸。
赵衍顿感不妙，将要偏头，一个软软的东西便印在了她划伤的口子上。
一瞬间，那伤口恢复如初。
鸿蒙之气诞生于世界初始之时，自然是蕴含了无穷生机，哪怕只是它的一个触碰，也是抚慰万物的源头。
这也是为什么赵衍最开始愿意为了它闯进魔渊。
只要鸿蒙之气的灵力能够为她吸收，那么她便能进步神速。
赵衍尴尬地擦擦脸，一巴掌拍开它，冷声冷气，“不准亲我！”
鸿蒙不屑地撇撇嘴：“要不是看在那堆灵石的份上，小爷我才懒得搭理你。”
赵衍还是觉得膈应，一个人去院里接了水来来回回擦了十几遍才作罢。
她对着水镜反复看了看自己的脸，却发现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张极其艳丽的脸。
狭长的眸子正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赵衍眨眨眼，回头。
郁谵将通体漆黑的盒子放在桌上，自来熟地坐下，十分熟稔地给自己摆上了一套玉盏并倒上满满一杯。
这一套动作可谓行云流水，不见拖沓。
赵衍对着盒子眨眨眼。
护心龙鳞的盒子怎么在他手里？
郁谵抛了个媚眼，嘴巴一动，疑惑道：“你眼睛坏了？眨个不停？”
“……”
好在郁谵并不在意面前人的冷淡，他抿了口杯中的东西，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
“师父让我给你的。”顿了顿，他加重了语气：“小—师—妹—”
赵衍愣了愣，瞬间想到了今早的误会。
她摸了摸鼻子，不由想起试炼空间里那总是一脸木讷的少年，却怎么也无法将他与面前昳丽的容颜对上。
难道男大十八变？她想。
于是赵衍微微蹙眉，试探道：“大师兄？”
此话一出，郁谵猛地喷出一口刚刚进口的东西，他脸色一黑，将玉盏重重落下。
咬牙切齿道：“你且记住，你师尊冥墟在你之前只收了两个弟子，一个是已经被逐出宗门的废物，而另一个则是…”
他的语气缓了缓，声音渐渐悠扬起来，“集风流倜傥、放荡不羁、天赋异禀、容貌一绝于一身的东域第一美男！”
“也就是你的二师兄我！”
“你可记住了？”
他目光流转，终于从自己的想象中抽出神来，眼神落在面前的女人身上。
却发现她根本没听他说话。
赵衍正垂着头打量盒子，里面共有两样东西，最瞩目的当属里面一条镌刻着漆黑龙头的吊坠，鳞光独有的色泽显得此物不同寻常。
赵衍伸出指尖摸了摸，心中不停感叹冥墟的手艺，竟然能将护心龙鳞做成此物。
郁谵原本还有些被人无视的愤懑，可低头瞧见盒子里的东西，他下意识忽略了里面的吊坠。
手指直奔吊坠下刻着扶摇两字的令牌。
“噫？这么快就开放了吗？”
按理说，这种新发现的秘境会由云州大陆十大宗门内的炼虚合道大能压缩修为进入探查危险。
一般会耗时好几年，而这次的扶摇秘境分明才出世半年，就已经分配好了名额？
这说明过不了多久就要前去试炼了。
而且赵衍的修为乃金丹中期，说明此次能够进入秘境的弟子都是金丹修为。
实在是古怪。
赵衍被他的话吸引了注意，也拿过令牌查看。
“二师兄知道扶摇秘境？”
郁谵觑她一眼，“你这半年待深山里了？与世隔绝了？”
女人弯弯眸子，笑道：“差不多。”
“……”郁谵被这话一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