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未莱气势汹汹地走过去,已经完全忘记自己是个孕妇了。
沈司珩转身看向余未莱,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眼神变得柔和一些。
他心疼,伸手拉住她:“棉棉,不要冲动。”
余未莱停下来,站在沈司珩旁边,狠狠瞪着沈如韬:“这个混蛋!”
站在甲板上的沈如韬,看见余未莱显得很兴奋,大喊起来。
“好好好!你们一家人算是都到齐了啊?沈司珩,你不想跪也可以,还有一个办法,我们家老二沈如光一直对那个女人念念不忘,现在又成了半个废人,你只要同意让你身边的女人去陪如光睡一晚,我也可以放了你女儿,怎么样?”
沈司珩浑身戾气,杀人的心都有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沈如韬被沈司珩盯得瑟瑟发抖,“要女儿还是要老婆,你自己选吧!”
他自己把自己的最后一次机会给作没了。
只听“砰!”得一声,是枪响。
甲板上的沈如韬,瞬间应声倒地。
“啊!”余未莱吓得尖叫一声,被沈司珩护进了怀里。
早就在某处藏匿许久的狙击手,枪法入神,一枪打中了沈如韬的眉心,直接让他原地送了命!
众人瞬间一拥而上,跳上船去找人,很快就传来了啾啾的哭喊声。
“daddy!妈咪!”
啾啾被人抱了出来,看到沈司珩和余未莱跑过来抱住他们。
余未莱抱住啾啾,看着女娃哭得脏兮兮的小脸,心疼得眼泪汪汪。
“宝贝,不怕,daday妈咪来救你了!不怕不怕!”
沈司珩将老婆和女儿一起抱进怀里,生怕失去任何一个。
一辆车子行驶过来,沈东荣从车上颤颤巍巍地走了下来。
此时,沈如韬已经被人从船上抬了下来,躺在地上,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
沈东荣看到地上的尸体,扔掉拐杖,哭喊着走过去:“我的儿啊!来人啊,救救我的儿子啊!”
沈如玉看着死去的大哥,即便没有多深厚的感情,但毕竟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余麦走上前,望着地上死不瞑目的男人,心中某处的结似乎慢慢得打开了。
这个混蛋终于得到应有的报应了。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能亲眼看着让自己母亲痛苦了一生的人悲惨的死去,他没有遗憾了。
旁边响起了轮椅在地上的转动的声音,沈东耀被人推了过来。
他看着抱着儿子的尸体哭得老泪纵横的沈东荣,低声开口:“他已经没救了,这是他罪有应得。”
“你说什么?”沈东荣大喊,“都是你们害死了我儿子,是你们,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你难道忘记曾经对我做过什么吗?一直以来我都念着我们的兄弟感情,父亲离世,我也一直把你当做世界上唯一的至亲兄弟,可你对我做了什么?策划车祸要置我于死地,我侥幸保住一条命,你又去医院拔掉氧气管,要把我憋死!现在你儿子绑架我的孙女,要炸死她,你说是我们害死了他?大哥,你没有错吗?”
沈东耀的双手死死地握住轮椅的扶手,多年的哀怨全部宣泄了出来。
“你没资格责问我!”沈东荣说,“你从小就被父母偏爱,要不我的坚持和争抢,我什么都得不到,都是你,要没有你,沈家的一切都会是我的,我恨不得没有你这个弟弟!”
沈东耀听到这番话,对大哥的幻想已经彻底被湮灭,原来,自己一直想要珍惜的血缘亲情,在沈东荣看来,真得是一文不值,甚至希望从来就没有存在过。
好,既然如此,他又何必执着呢?
这么多年来,对他不离不弃的是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啊,妻儿才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应该珍惜的人啊。
而且,他现在还有了孙子,天伦之乐才是人间最享受额事情,他真得是要清醒的时候了。
沈东耀终于想通了,他最后对沈东荣留下了一番话:“事已至此,我懂了。沈东荣,从此,我与你再无兄弟亲情,如果你今后依然执迷不悟,做出伤害我家人的事情,就不要怪我们出手狠了。”
沈东荣抱紧儿子的尸体,歇斯底里地大喊:“滚,你们都给我滚!”
沈东耀挥了挥手,身后的人推动轮椅,离开了。
啾啾被余未莱抱着上了车,小女孩被吓坏了,还在不停地抽泣。
沈司珩看见沈东荣,心下仍然愤懑不已,他没有上车,他亲了亲余未莱:“回家等我。”
余未莱看着他,点头:“嗯。”
车子离开,码头的喧嚣过了,只听见海浪狂躁地拍打着。
沈司珩目送车子走远,转身向沈东荣走去,眼神瞬间变得狠厉,居高临下地看着沈东荣:“我没我父亲那么宽大的包容心,做不到不计较。”
丧子之痛让沈东荣伤心欲绝,完全不在乎了:“我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年让你这小崽子逃了,没把你给弄死。”
“那可真是可惜了。”沈司珩冷声讽刺道,随后掏出了一把抢,对准了沈东荣的脑袋,“既然如此,你曾经欠的债,今天也一并还了。”
沈东荣看到那黑乎乎的枪口,顿时慌了。
“小崽子,你敢!”
沈司珩的手指放在扳机上,冷笑。
“珩哥!”沈如玉跑过来,跪在地上抱住沈司珩的腿,“珩哥,请饶了我爸吧,我知道他和哥哥一样做了很多错事,但是我真得不能亲眼看着他死,求求珩哥,不要!”
沈司珩的目光始终盯着沈东荣,被沈如玉抱住也丝毫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你猜我敢不敢?”
“砰!”一声枪响震耳欲聋。
“啊!”沈东荣捂住自己的左腿,痛苦得哀嚎。
死了倒是便宜他了。
姑且留着他一条老命。
沈司珩把抢扔给了旁边的周牧,低头看向已经吓傻了得沈如玉:“起开。”
沈如玉惊醒,赶紧松开了抱着沈司珩大腿的手,见沈司珩转身就走,他也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跟了上去。
周牧蹲下来,看着沈东荣流血的大腿,摇摇头。
这老东西,本来右腿就瘸,现在左腿怕是也保不住了。
活该啊!
幸运得是好歹保住了一条命,比他那发了疯的大儿子强了不少。
“活得送医院。”周牧对旁边的手下说,“死的......找个地方埋了吧。”